日尔曼人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南部和日德兰半岛,公元前六至一世纪,逐渐扩及欧洲中部日尔曼尼亚广大地区,是蛮族世界中人口众多,势力强大的集团,在摧毁奴隶制罗马帝国和西欧封建制的产生方面起了重大作用。对于他们的社会和生活,人们所知甚少,只有恺撒和塔西佗记述最详。恺撒征服高卢时与日尔曼人发生过接触,他在他的《高卢战记》中详细记叙了日尔曼人的情况。根据恺撒记载判断,日尔曼人生活在原始社会氏族部落制度之下,多从事农业和畜牧业,而农业并不占主要地位。恺撒还提到日尔曼人的公社土地所有制,占用土地只限一年,以后便转到新的地段。这种耕地的一年一换制,可能是刀耕火种的原始耕种方法所造成。另据恺撒所记载,当时日尔曼人仍未定居,他们携带牲畜,把家什装在车上拉走,这种半流动的生活方式说明农业还没有成为压倒优势的生产部门。恺撒强调日尔曼人财产的平等,未曾提到奴隶,军事领袖只在战时选出,但恺撒时代也出现了某些原始公社解体的征兆,出现了有势力的贵族,军事贵族及其亲兵队,掠夺战争经常发生。塔西佗的著作详细记述了日尔曼人的社会制度,政治组织和物质文化生活。在塔西佗时代,日尔曼人已永久定居,农业所占比重有所增加,但畜牧业仍占重要位置,他们的土地制度发生了很大变化,土地按价值划分,贵族和富人占去大量好地,普通人和一般战士只有少量坏地。日尔曼人内部开始出现社会分化,尽管土地私有制还没有出现,但已有了早期农村公社(未来的马尔克)雏形。
塔西佗证实日尔曼人存在奴隶,但与罗马的不同,主人把份地交给奴隶耕种,并给他们必要的生产工具,征收一部分收获物作为地租。塔西佗认为日尔曼奴隶的地位与罗马隶农相近,此外,还有债务奴隶制,这都说明日尔曼人的阶级分化已开始。塔西佗还谈到选举国王和领袖的问题,贵族会议权力很大,决定一切重大事项而部落大会减少了,公社成员要负担经常性的贡税,这说明日尔曼人已出现了产生国家的因素。
公元前二世纪,日尔曼人开始与罗马人冲突,高卢变为罗马之行省后,日尔曼人开始在多瑙河、莱茵河与罗马为邻,但双方相持局面并没维持多久。随着罗马日趋衰落,军事力量不断削弱,而日尔曼人已逐渐发展到原始社会末期军事民主制阶段,不断向罗马边界冲击,罗马边境危机由此产生。在公元最初几世纪,日尔曼人的社会生产力得到长足发展,使原始公社迅速解体,部落首次权力增大,掠夺战争使贵族大发其财。所以,早在民族大迁徙之前,罗马经济文化生活的某些因素已经侵入日尔曼社会,而日尔曼人或为罗马服兵役,或作为同盟者,或被俘为奴而大批进入罗马帝国,这样就发生了两种人、两种社会制度、两种文化互相接触彼此影响的历史过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