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葡萄牙殖民者来到东方,西方传教士也接踵东来。其中最著名的是耶稣会士意大利人利玛窦。利玛窦于万历十年(1582年)抵澳门,后在广东及南京、南昌、苏州等地传教。万历二十八年(1600年),他同另一耶稣会士庞迪我,由南京来到北京,向皇帝献上天主像、圣母像、圣经、十字架、万国地图、自鸣钟、西洋琴等诸方物。明神宗大喜,即留利玛窦住在北京,于宣武门内赐给房屋,并允许设堂传教,生活所需皆由朝廷供给。此后,利玛窦遂寄居北京几十年,至万历三十八年病死,年五十九岁。明神宗赐葬地于北京阜城门外滕公栅栏,以后这里又建教堂,成为北京传教士公墓。利玛窦在中国传教,根据中国情况,开创新的传教方式,取得了很大成功。
他的传教方式,主要有三条
第一
走上层路线,与官僚士大夫交接,结识公卿及大儒学者等,并且争取皇帝的支持,因而得以在中国立足。
第二随从中国风尚,以减少传教的阻力。如学习中国语言,读儒家书籍,改穿儒服,又以儒家经典来解释基督教教义,力图说明基督教教义与儒家思想相通,甚至不惜修改教规,允许教徒祭天、祭祖、拜孔等。
第三介绍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知识,以此作为传教的门径,由于这些科学知识有益于实用,可补中国之不足,因而得以取信于士大夫,见重于当局,徐徐引人入教。除利玛窦外,明末来中国的著名传教士还有意大利人熊三拔、艾儒略,日耳曼人汤若望,瑞士人邓玉函,西班牙人庞迪我等。这些传教士大都遵循利玛窦所开创的方法,在中国各地传教。至明朝末年,全国各重要地方几乎莫不有教堂,教徒已不下数万人。到了清初,教徒更增至十五万人。除了传教以外,耶稣会士还传入了西方的科学技术知识,主要有天文历法、数学、地理学、物理学、火器制造等。这些科学知识的输入,对于当时中国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起了一定的促进作用,对于中国士大夫阶层中的少数先进分子,起了一种唤醒的作用。可惜这些科学知识仅能为少数人所认识和接受,如象徐光启、李之藻等近代科学的先驱者;而未能在广大社会上引起反响,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。
在清朝,西欧来华的耶稣会士,曾把中国的“四书”等译为拉丁文,把《通鉴纲目》译成法文,向欧洲传播中国的文化和历史;康熙帝也曾多次赠书给法国的路易十四、十五。中国的工艺美术品,建筑艺术,也对西方有很大的吸引和影响。(中国人讲究名誉,不惜工本搞艺术品;西方人讲实际、细工较少)在清代,由西方传入中国的主要是科学技术,如天文、地理、数学、医学等。康熙帝对自然科学很感兴趣,对天文、水利兴趣尤浓,曾亲自主持观察天文,测量河道,对西方学者予以优厚待遇。在西方教士洪若翰用西药“金鸡纳”治愈了康熙的疟疾后,康熙开始重视西药,将“金鸡纳霜”作为圣药,遍赐群臣。当然,当时所传入和吸收的多是片断不连的科学知识,而对方传播也不是出于纯文化交流的目的。